原来中国大陆并不流行《恭喜发财》,因为要是人人都发财了,那发财那位就不再独特。
所以他们那里流行说《新年好》。
我的北京同事们也不说《农历新年》。
管他新历旧历阳历农历,正月一日元旦日才是一年之始。
农历正月初一是春节,所以北京的同事都说过春节,而我这个马来西亚华裔女生就说过农历新年。
后来又发现,除夕夜子时中国人过春节都包饺子,一家人坐一块儿吃热腾腾的饺子分外温馨。
而我这位马来西亚华裔女生则问同事们要不要坐一块儿锉大弟热闹热闹?
在中国过春节是我学会吃年夜饭三口一小干五口一大干的日子。
我指的是《干杯》的《干》啊。
因为这里阿甲要祝贺老大这一年来不断的提携,咱们干吧!
这里阿乙要感谢陈总他娘的饺子馅香,再干他娘的!
然后阿丙啊不干不行啊,马上就立了起来,抓起桌上的酒杯二话不问就说道,“俺不会说话,俺看到大家干,俺就干了!”
结果喝个干净。
结果男的喝不过女的。
说真的,中国大陆年夜饭所喝下肚的酒精啊,天啊,吓死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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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次我非常不肖地故意留在香港过农历新年,想看看香港人过年是否就如电视上无线欢庆春节那样到维多利亚公园逛花市,买一棵桃花水仙什么的,然后看烟花迎新年。
结果忘了自己住在豆丸大小的空间,一棵桃花进了屋我就得睡街上桥底下。
结果维多利亚港人挤人的不如我看电视里头转播的烟花好。
结果到五十叔的女儿的表姐的姑奶奶家过年,香港普通的五百方尺一家大小七口住一块的家再加上我这个这么高大的女生去过年,姑奶奶啊,挤得我后悔非常啊。
香港春节也同样教会了我有关富贵列车的现象。
公司一恢复上班的日子,一群未嫁未娶的同事都喜欢团结一起,一个拉一个富贵列车那样地,一个座位一个座位地向已婚的同事们拜年,口中念念好兆头的祝贺语。港人偏好好意头好兆头的意向一向比其他地方的华人为强,所以当同事们过来祝贺之后,无论如何都必须给封利是讨吉利。我还记得当年我在香港过年的时候,正好经济不景,许多已婚同事都情愿拿长假等过了十五再回来上班,就为避开富贵列车啊。